父母电影详解（其实我们都不是合格的父母）

这是一篇观影笔记。为什么要写这一篇观影笔记，是因为最近发生了一个非常令人难以接受的暴力事件，就是江西上饶小学生遇难事件。这是个悲剧，一个10岁的小男孩，被同桌女孩的父亲凶残地刺死了。

在所有的事实证据还没有全部出来之前，我不想参与讨论谁对谁错。

但我忍不住会想，如果其中任何一个父母能够不那么袒护自己的孩子，如果父母能够尽自己的职责和本分，这一切也许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作为一个父亲，我只是想说，有时候正是因为我们做父母的不合格，才导致了孩子成为牺牲品。

《杀戮》就是这样一部影片，它让我们看到了父母的不完美，尤其是父母的黑暗面。很多时候，父母也是不冷静的动物，不能控制情绪，不能妥善处理冲突。

而这部影片，能够让我们看到，孩子暴力冲突事件发生后，还存在另一种可能。

虽然名字叫《杀戮》(Carnage），实际内容跟真正的杀戮一点关系都没有，感觉像是哗众取宠。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个片名再贴切不过了。为什么？看完我对影片的描述，也许你就明白了。

首先声明一下，请原谅我对片子进行剧透。其次我觉得这部影片无所谓剧透不剧透。喜欢这部片子的人不会因为我的剧透对这个片子失去兴趣，相反，我的分析应该会引起你们的兴趣，去认真看看这部片子。而且，在这部片子里，整个剧情全部是由对话推进的。我不得不承认，片子里的对话，要比我描述的更为精彩。从编剧角度来说，这是一部非常值得推荐的影片。

暴力冲突背景以及第一轮和平谈判

影片的开场，是一个长镜头。几个男孩在公园里篮球架旁边聊天，后来他们之间有两个孩子吵起架来。争吵变得越来越激烈，两个男孩出现了推搡行为，最后，一个男孩挥舞手中的棍子，狠狠地抽在另一个男孩的脸上。

这是1月11号，下午两点半。地点：布鲁克林大桥公园。打人的孩子，Zachary Cowan,11岁，我们姑且叫他小Z。被打的男孩，Ethan Longstreet，我们姑且叫他小E。嘴角出血，上嘴唇肿胀淤青，两颗门牙受损。一颗打掉了，另一颗松动。

随后，两家父母坐在一起，开始讨论如何处理孩子打架的事情。整个故事，就是在小E这个受害者的家里展开的。所有的对话几乎都是在这个空间里进行的。

参与对话的双方父母分别是：小Z爸爸，律师；小Z妈妈，投资经纪人；小E妈妈，作家，正在写一本关于苏丹达尔富尔大屠杀的书；小E爸爸，家居用品销售商。

用外交语言来说，双方家庭的对话是在友好和平的气氛中进行的，本着平等协商的精神，初步的协议已经达成，接下来就应该是事情的和平解决，但是突然之间，事情又变得麻烦起来。

这一切像极了正在进行的中国和某国的毛衣战。在你认为双方即将达成协议应该喝酒庆祝的时候，突然之间，有个叫特朗普的家伙，扔下了一个语言炸弹。

Bang！

友好的气氛烟消云散。

不同的是，特朗普是故意扔的炸弹，而这个片子里，是无心扔的炸弹。

于是这场语言暴力战争，变得没完没了，无休无止。

第一颗炸弹

这部片子里，第一颗炸弹是小E的妈妈扔下的。在这之前，双方父母都很高兴大家能够彼此理解，放弃敌对心理，心态平和地达成初步协议。小E一家和小Z一家甚至互相感谢，感谢来感谢去，都让人不好意思了。大人们也很自豪，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比孩子们更明事理，更懂得维护社区归属感。他们也谈到了孩子的荣誉感问题，谈到孩子不能做打小报告的小人，是啊，谁都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打小报告的卑鄙小人。于是一路寒暄，小E父母把小Z父母送到了家门口。然后，

Bang!

小E的妈妈扔下了一颗炸弹，炸到了自己的老公。她说自己还有个9岁的女儿。女儿呢，正在跟她爸爸生气，因为爸爸头天晚上把她的仓鼠扔到了大街上。

小Z妈妈不干了。作为一个热爱小动物热爱一切生命的母亲，她不能容忍这种行为发生，尤其是小E爸爸很开心地描述小仓鼠在人行道上吓得魂不附体的惨状，小Z妈妈更生气了。

但是话题被小E妈妈转向小Z是否应该向小E道歉。热爱小动物的小Z妈妈当然觉得自己孩子应该道歉，但是小Z爸爸有点不情愿，他觉得孩子还小，孩子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大人们给熊孩子推脱责任，这是个很好的借口吧？）

小E妈妈不干了。11岁不是小孩子啦。

双方都有些尴尬。

第二轮谈判重启

小E爸爸，一个很体贴别人的老男人，提出了一个建议：来点咖啡或者茶？再来点水果馅饼？

小Z爸爸和妈妈同意了。

回到小E家客厅，就像重新回到谈判室，喝着热咖啡，吃着馅饼，双方父母一定觉得这可以是再一次友好谈判的延续，但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所有人的控制。

小Z妈妈仍然对小仓鼠的悲惨命运感到愤怒，竟然有人如此残忍。

小E妈妈对自己丈夫和小Z爸妈有了不满，对孩子的两颗门牙感到心疼。

小Z爸爸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没完没了地打电话，他需要处理一个紧急事件。一家制药公司的降压药出了问题，出现了副作用，作为代理律师，小Z爸爸要摆平这件事情。耍赖，或者说，为客户争取利益，本来就是律师的强项。

不过，双方父母还是比较克制的。

吃完馅饼，小Z爸爸妈妈起身准备再度告辞。小Z妈妈很高兴小E父母慷慨大度，在孩子事情的处理上，也没有那么一味袒护孩子。她进一步解释说，很多父母在这种事情上自己表现得都像孩子一样。她说，如果自己孩子被打了，她和孩子爸爸也会跳脚，生气，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像小E父母那样顾全大局，冷静处理。

这番话真的是非常坦诚了。

不过他的丈夫不置可否。（孩子嘛，你知道的，就是孩子。）

小E妈妈也不满意，她对小Z爸爸不满，坚持想知道打了自己孩子的小Z如何看待这件事情，因为小Z把她的孩子小E毁容了。

Bang!

又一颗炸弹。

律师出身的小Z爸爸当然不干了。他认为自己的孩子并没有意识到他把同学毁容了。他认为自己的孩子没有毁同学的容。

小E妈妈不让步。她认为自己孩子鼻青脸肿，门牙掉落，就是毁容。

小Z爸爸说，脸肿自然会消除，至于门牙，他们会出钱买最好的牙科保健。

小E爸爸说，保险我们有。我们希望孩子们可以和好，并确保此类事件不再发生。（这是事情处理的最终目标，小E爸爸很清醒。）

小Z妈妈建议双方再见一次面。孩子们需要见一次面，把事情谈开，把矛盾解决。

小E爸妈表示同意，只不过，又一个问题来了：孩子们见面，父母需不需要在场？

小Z爸爸不同意，认为孩子应该自己解决问题，不需要父母指导，“让他们像男人一样解决吧”。

小E妈妈认为，重要的是孩子们是否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是否愿意解决问题。（意思就是，你那混蛋儿子小Z到底认不认错啊。）

小Z妈妈认为，自己的孩子小Z没有别的选择，小Z做了错事，像个混蛋，就得承担责任。她会让儿子今晚7：30过来。

小E妈妈得寸进尺，说如果熊孩子小Z迫于压力来道歉，因为害怕惩罚来道歉，恐怕事情不会有积极的结果。她希望小Z真正意识到错误，主动来道歉。

小Z爸爸急了。像特朗普一样，他说，我那熊孩子就是个疯子，如果你想让他突然之间自己醒悟、道歉，恐怕是白日做梦了。

Bang!

你看，脚步还没有移动到门口，又一颗小炸弹扔下了。可恶的是，小Z爸爸想把这个烂摊子扔给别人，说自己有事要先走。反正自己在这里什么用也没有。

小Z妈妈也需要赶紧抽身离开，气氛变得有点紧张，好在离门口很近了。

双方父母来到走廊，等电梯。小E妈妈紧追不舍，她要确认孩子们什么时候见面解决问题。

小Z妈妈希望小E到她家。小E爸爸认为小Z应该来他家。理由是：受害者不应该再跑一趟到施害者家里。施害者才应该到受害者家里道歉。

小Z爸爸表示没有时间。

小E妈妈表示父亲在场很重要。（父母在场真的有必要吗？）

小Z爸爸说今晚不行。然后接电话进入了电梯，然后退了出来，因为电梯里没有信号。只能在走廊里接电话了。

明天呢？

明天也不行。小Z爸爸实在公务繁忙。

小Z妈妈觉得过意不去，说自己带孩子今晚过来。

小E妈妈还是不乐意，她坚持认为如果小Z没有学会承担责任，两个孩子见面只会大眼瞪小眼，“那将会是一场灾难”。

律师爸爸觉得“责任”这个词太大了。他越来越反感小E妈妈那种教育人的口气。

律师爸爸情绪激动，开始用力摁电梯按钮。

第三轮谈判重启

老好人小E爸爸觉得不对劲，于是再次提出建议，来点咖啡？纯正的咖啡？

谁说不可以呢？谁都希望结束争吵，开启新一轮友好谈判，但是，事情总是向着意外发展。

尽管大家坐下来依然是互相的恭维，试图缓和气氛，但是随着话题的深入和增加，或者因为某个敏感的词语，冲突越来越多，分歧也越来越大，语言暴力炸弹慢慢显示出它的威力。

每个人都有不满，每个人都觉得别人不了解自己。每个人都觉得别人是混蛋。

深信“文化是推动和平有力武器”的小E妈妈好为人师，或者说喜欢教育别人。她认为孩子做错了事情，不可逃避责任，应该被严厉训诫。（孩子需要被家长教训吗？）

这一点被知错不改的律师爸爸深深讨厌。

律师爸爸坚持不认错，因为他的职业观念里，认错意味着承担责任。他代理的制药公司，虽然出现了药品事故，但是他认为，如果制药公司把药品召回就是等于承认制药公司有责任，尽管有人吃了这个药出了严重的健康问题。所以一定要否认，全盘否认。（推卸责任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

热爱小动物的小Z妈妈肚子不舒服，对丈夫没完没了的打电话不满，对小E爸爸的话不满，然后，小Z妈妈吐了。

吐了，吐了......

空气里不仅充满了火药味，还有了另外的味道。

对每个人来说，这简直是一场噩梦。

噩梦还会变得更糟。

这个时候，我们的父母们已经失去了冷静、平和以及客气。

浴室里，小Z妈妈埋怨丈夫在这里较劲没有必要，他们早就应该离开这里的。

客厅里，小E妈妈对小E爸爸和稀泥感到不满，她认为小Z父母非常虚伪。她更不愿意就这样放过打自己孩子的小Z，她甚至开始认为熊孩子小Z长大后对国家安全就是个威胁，熊孩子小Z会成为社会的威胁毒瘤。面对这样的熊孩子，每个人都不能坐视不管，束手旁观。（瞧，孩子就这样被妖魔化了。）

要知道，小E妈妈可是胸怀大爱的，她心系达尔富尔受苦受难的非洲兄弟。当然，她也不能忍受自己的书籍被呕吐物玷污。

小Z妈妈在吐完之后，清醒了许多，丈夫示意，该走了。但是小Z妈妈觉得还有话要说。

她说，她在浴室的时候，想了想：骂人也算是一种欺凌。（开始为自己孩子找借口了。）

她觉得自己的熊孩子小Z从来都不是个暴力的孩子，他的暴力发作，肯定有原因的，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多好的理由啊，但是事情回到了原点。）

Bang!

熊孩子小Z爸爸帮腔说：比如被叫做告密的小人。“谁要是叫我告密小人，我肯定火冒三丈。”那意思很明显了。（我那熊孩子打人有理，你那熊孩子就该打。）

Bang!

一直和稀泥的小E爸爸忍不住跳了出来。他认为，熊孩子小Z的确是个告密小人。

小Z妈妈不乐意了。她反过来认为小E是告密小人，因为小E告发了小Z。

小Z妈妈也飚了。她不再是那个善解人意温婉谦和的妈妈了。

她觉得要找出暴力冲突的源头。在她看来，自己的孩子打人是有原因的。（每个妈妈都认为自己的孩子不会轻易打人。）

新一轮争吵开启，暴力指数迅速升级。

小E爸爸觉得，我们这么体面的大人，怎么能这样失去理智，大发雷霆呢？这有失格调。（有道理。）

他认为两个小混蛋让大人们失去了理智。（混蛋逻辑来了：大人们失去理智，是孩子们的错。）

事情不可收拾，离开是最好的选择。走吧。小Z爸妈准备离开。

不凑巧的是，小E爸爸接了小E奶奶的电话，小E奶奶吃的就是那个该死的问题药。他开始对小Z爸爸那种推卸责任的态度表示不满。

小E妈妈表示放弃谈判，她认为自己是个受害者，因为在这个过程中表现太过软弱，所以受到伤害。

双方父母又一次来到走廊上。这一次，他们之间表现出极大的不信任。

小E爸爸也决定不再做老好人了，他直言：熊孩子小Z就是个问题孩子。（我就看你孩子不顺眼。）

小Z妈妈当然不干了。她从电梯口又走回来，激动地说：你杀死仓鼠，你也该死。你让我们产生负疚感。你们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们，你们自己却是谋杀（仓鼠）犯。

走廊里的争吵引起了邻居的注意。大家觉得不好意思，吵架还是回屋里吵吧。

第四轮谈判重启

回到屋里。

这一次，两个女人站队到了一起。她们共同认为，把仓鼠扔在大街上不是给仓鼠自由，而是很残忍的不负责任的行为。

小仓鼠成为争吵的话题。小E爸爸发现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他对老婆提起这件事情感到非常不爽。这个时候索性也不要做老好人了。他开始辩解自己就是应该扔小仓鼠，不管孩子乐意不乐意。

他觉得9岁小屁孩算个屁，管不了他怎么做。我是他爹，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家长的霸道和专制原形毕露。）

小Z爸爸积极表示认同，两个强势的父亲，结成了统一战线。

小Z妈妈觉得，小E爸爸对小仓鼠这么残忍，毫无懊悔之意，那么凭什么要求熊孩子小Z道歉？

小E爸爸首先承认：我就是个脾气暴躁的混球。

小Z爸爸非常熟练地附和道：我们都是。（好吧，大家都把脸皮扯下来，扔地上得了。）

小E妈妈不想扔，她非常愤怒地表示不承认，不承认自己是脾气暴躁的混蛋。

小E妈妈忽然发现，自己的丈夫、小Z的爸爸妈妈，把她的博爱看作是一种伪善，一种虚伪的标志。

她怒了。她受到了侮辱，尤其是丈夫没有站在自己一边。尤其是丈夫小E爸爸说，婚姻不过是上帝让我们经受的最大折磨。

而且她的丈夫，小E爸爸一边抱怨婚姻，一边抱怨孩子们。他认为“孩子吸走了你的生命力，到头来你却白发苍苍，一无所有。这是自然规律。“

小E爸爸认为孩子就是自己的负担。（看，一个好男人好父亲迅速蜕变成了一个不愿意承担责任的消极的丈夫和父亲。）

Bang！

这让两位母亲感到极大的震惊。小E妈妈开始哭泣，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小Z爸爸表示认同小E爸爸的话。他同时觉得孩子们打打闹闹，今天如此，明天也如此，也是自然规律。法则起源于暴力。

小Z爸爸说，他信奉杀戮之神。（I believe in the God of carnage.） 杀戮从古至今一直占领统治地位。他说刚果的孩子8岁起就被训练杀人。

所以，他的逻辑是，当他的孩子拿着竹棍打掉另一个孩子的两颗牙齿时，他丝毫不觉得惊讶和愤慨。（男人们的智商很快从文明社会退化到原始社会）。

Bang!

这让经历非洲苦难的小E妈妈感到忍无可忍。她不能容忍住在纽约的文明人，不遵守文明社会的惯例。孩子间的暴力事件，当然需要用文明人的方式解决。

当小E爸爸起身提醒小Z爸爸，不要跟他老婆讨论非洲问题的时候，小E妈妈不再拒绝暴力了，她把自己变成了脾气暴躁的混蛋——

她把怒气发泄在自己的丈夫身上，开始捶打她的丈夫。

小Z爸爸乐于看到这一切。他一边调侃，一边喝酒，一边打电话。

然而他的妻子，小Z妈妈终于忍受不了了。她也把自己变成了脾气暴躁的混蛋——

她把丈夫的手机扔进了花瓶里。手机就这样沉到了水底。

两个男人开始抢救落水手机。

两个女人开怀大笑。

到此为止，四个体面的、衣冠楚楚的大人们，都变成了脾气暴躁的混蛋。

两个男人开始抽雪茄。酒精和雪茄，让空气更加紧张。每一句话，都像是炸弹，不，像刀子，指向另一个人。

酒越喝越多，但是问题还要解决。

小Z妈妈提出建议：双方共同承担责任。

小E妈妈怒了：自己的孩子被打，还要吃止疼药。怎么也要承担责任？

小Z妈妈觉得，挨打的小E也不是完全无辜。（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小E的妈妈怒不可遏，再次成为脾气暴躁的混蛋——

她把小Z妈妈的包扔了出去！

因为她觉得：罪犯和受害者不能共同承担责任。

小Z妈妈同样愤怒，因为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孩子成了“罪犯”。

小Z妈妈又拿起了酒杯。她感到受了侮辱。借酒壮胆，她也开始实话实说：她很高兴，自己的熊孩子把人家的儿子狠狠揍了一顿！

Bang!

又是一团混战，语言暴力炸弹再次升级，大家互相嘲讽，最后，小Z妈妈又爆发了——

她把花瓶里的郁金香花砸了个稀巴烂!

她觉得这是她一生中最糟糕的一天。

每个人都不再说话。好像大家都认同这个事实。

落水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后来

黑场之后，我们看到，小仓鼠在草地上嗅来嗅去，镜头升起，远处，两个小男孩正在看手机，讨论着什么，他们俩正是小Z和小E。不久，另外两个男孩加入进来，孩子们愉快地玩耍在了一起。

泡过水的手机功能还在，被抛弃的仓鼠活得也不是那么悲惨，打了架的孩子，早就把打架这件事情抛到脑后了。

孩子们的父母们呢？

如果他们少说一句话，或者适度沉默；

如果他们多一点对别人的理解，少一点对别人的嘲讽；

如果他们放弃居高临下，放下自己的玻璃心；

如果他们学会放弃对孩子的负面看法；

如果他们学会承担责任，而不是推卸责任；

如果他们能够对孩子们的冲突保持适度的超然；

如果他们能摆脱封闭僵化的老观念；

这一天或许不是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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