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与妻子(余光中大陆是母亲)

1998年10月,余光中在自己的《从母亲到外遇》一文中,开篇就写道:“大陆是母亲,台湾是妻子,香港是情人,欧洲是外遇。”

余光中一生,对于大陆、对于母亲、对于故乡的眷恋,一往而情深。看诗人的文章,直接就是一种精神享受,字里行间,满满的是一个漂泊的游子,对于祖国和母亲深深的爱恋和不舍。

余光中与妻子(余光中大陆是母亲)(1)

诗人 余光中

余光中《从母亲到外遇》节选:

大陆是母亲,不用多说。烧我成灰,我的汉魂唐魄仍然萦绕着那一片后土。那无穷无尽的故国,四海漂泊的龙族叫她做大陆,壮士登高叫她做九州,英雄落难叫她做江湖。不但是那片后土,还有那上面正走着的、那下面早歇下的,所有龙族。还有几千年下来还没有演完的历史,和用了几千年似乎要不够用了的文化。我离开她时才二十一岁呢,再还乡时已六十四了: “掉头一去是风吹黑发,回首再来已雪满白头。” 长江断奶之痛,历四十三年。洪水成灾,却没有一滴溅到我唇上。这许多年来,我所以在诗中狂呼着、低呓着中国,无非是一念耿耿为自己喊魂。不然我真会魂飞魄散,被西潮淘空。

两段文字一句话,余光中用最简练的语言,刻画出诗人对中国文化最深沉的爱:“当你的女友已改名玛丽,你怎么送她一首《菩萨蛮》?”

余光中与妻子(余光中大陆是母亲)(2)

余光中

余光中《从母亲到外遇》节选:

乡情落实于地理与人民,而弥漫于历史与文化,其中有实有虚,有形有神,必须兼容,才能立体。乡情是先天的,自然而然,不像民族主义会起政治作用。把乡情等同于民族主义,更在地理、人民、历史、文化之外加上了政府,是一种“四舍五入”的含混观念。朝代来来去去,强加于人的政治不能持久。所以政治使人分裂而文化使人相亲:我们只听说有文化,却没听说过武化。要动用武力解放这个、统一那个,都不算文化。

断奶的母亲依然是母亲

断奶的孩子,我庆幸

断了嫘祖,还有妈祖

诗人在《断奶》一诗的结尾,用断奶的孩子隐喻自己,用母亲和嫘祖隐喻大陆,用妻子和妈祖隐喻台湾,就如同“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一样的委婉凄美,令人荡气回肠。

余光中与妻子(余光中大陆是母亲)(3)

《乡愁》图片

余光中《从母亲到外遇》节选:

不幸失去了母亲,何幸又遇见了妻子。这情形也不完全是隐喻。在实际生活上,我的慈母生我育我,牵引我三十年才撒手,之后便由我的贤妻来接手了。没有这两位坚强的女性,怎会有今日的我? 在隐喻的层次上,大陆与海岛更是如此。

作家、诗人、教授余光中,于2017年12月14日,离我们而去,享年89岁。而早在1998年,余光中就振聋发聩地说:“我只天真的希望:‘莫为五十年的政治,抛弃五千年的文化。’”

余光中与妻子(余光中大陆是母亲)(4)

余光中手抚 忘归石

余光中《从母亲到外遇》节选:

海峡虽然壮丽,却像一柄无情的蓝刀,把我的生命剖成两半,无论我写了多少怀乡的诗,也难将伤口缝合。母亲与妻子不断争辩,夹在中间的亦子亦夫最感到伤心。我究竟要做人子呢还是人夫,真难两全。无论在大陆、香港、南洋或国际,久矣我已被称为“台湾作家”。我当然是台湾作家,也是广义的台湾人,台湾的祸福荣辱我当然都有份。但是我同时也是,而且一早就是中国人了:华夏的河山、人民、文化、历史都是我与生俱来的“家当”,怎么当都当不掉的,而中国的祸福荣辱也是我鲜明的“胎记”,怎么消也不能消除。然而今日的台湾,在不少场合,谁要做中国人,简直就负有“原罪”。明明全都是马,却要说白马非马。这矛盾说来话长。我只有一个天真的希望: “莫为五十年的政治,抛弃五千年的文化。”

看着手抚在忘归石上的诗人,我想了很多。

余光中虽然走了,但他所留下的文字和诗歌将会永远活着。读余光中的文字,方知中华文化之厚重;读余光中的诗,方知现代诗歌并没有死,只是比较稀缺。

#创作挑战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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