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为什么让严嵩当首辅?嘉靖时期的夏严之争

明朝嘉靖时期是一个朝廷斗争趋向白热化的阶段,它的特殊性不在于你死我活的激烈程度,而在于错综复杂的人物利益关系,很多明史研究者专注于分析嘉靖年间的政治事件联系,原因就是嘉靖时期的党争内斗实在太过于精彩。

一、据理力争,不一般的嘉靖帝

明世宗朱厚熜,也就是我们熟知的嘉靖帝,原本是兴献王朱佑杬的嫡长子,属于继承藩王的旁支皇族。直至堂兄明武宗朱厚照的意外离世,顿时让平稳运行的明帝国产生了一丝颤动,因为登基十六年之久的朱厚照没有留下一个子嗣。

嘉靖为什么让严嵩当首辅?嘉靖时期的夏严之争(1)

这意味着皇储要在血缘关系相近的藩王里选择,最终在太后和首辅杨廷和的主持下,佛系围观的朱厚熜获得了一次千载难逢的晋升机会,登基称帝。按照封建礼制的惯例,朱厚熜等于过继给大伯孝宗朱佑樘,小宗换作大宗,以保证皇位的合法性与正统性。

可朱厚熜到底是个有主见的人,他拒绝了这个看似合乎皇家情理的要求,并就此和首辅杨廷和僵持了整整三年,直至杨廷和黯然辞官回乡,嘉靖帝成功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二、风波云涌,激烈纷争

嘉靖年号使用了四十五年,期间出过勤恳务实的夏言、察言观色的严嵩、善于隐忍的徐阶、恃才傲物的高拱、不屈不挠的杨继盛、直言不讳的海瑞、处事周到的张居正。

影视编剧刘和平创作的史论类小说《大明王朝1566》里,较高程度地还原了明代朝廷里的暗流涌动,各怀心思的政治人物交互式地使绊子,与其说是明朝官场风云文学,倒不如评价为厚黑学小说更为贴切。

嘉靖为什么让严嵩当首辅?嘉靖时期的夏严之争(2)

夏言和严嵩同是江西老乡,借着这份薄弱的老乡情,严嵩攀上了夏言这棵大树,彼时的夏言虽然只是个正二品官衔的礼部尚书,但实际上已经深得嘉靖帝的信任。严嵩看得出夏言是一支潜力股,决定孤注一掷,用尽全力来讨好夏言,期盼着能够飞黄腾达、官运亨通。

果不其然,夏言荣升为内阁大学士的时候,捎带着提携了一下严嵩,使其顺利地接替自己原来的官职,礼部尚书。夏言的仕途大致可以绘制一张波线图,入主内阁前平稳上升,入主内阁后呈现出三起三落的波折点。

三、推波助澜,三进三出

1539年,嘉靖帝率领大臣巡视大裕山,不知是疏忽大意还是记忆力衰退,年近花甲的夏言姗姗来迟,惹得嘉靖帝当场震怒,当即命令礼部收回赏赐给夏言的手谕和银章,要求夏言以太子少师的身份主动致仕。

这次罢黜仅仅是嘉靖帝的一时之气,几天后嘉靖帝再次召夏言入宫,又恢复了他原来的爵位和官衔。第二年的春天,皇宫发生了“太庙失火”和“昭圣太后薨”两件大事,在夏言递交给嘉靖帝的建议奏疏里,嘉靖帝发现了几个错字,堂堂内阁大学士,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这让嘉靖帝颇为反感和恼怒。

嘉靖为什么让严嵩当首辅?嘉靖时期的夏严之争(3)

事情发生不久后,嘉靖帝再次令夏言致仕,惶恐不安的夏言连夜写就四篇边防事务的对策,并在临行前亲自来到嘉靖帝居住的西苑磕头认罪,念及夏言辅佐多年的份上,嘉靖帝最终还是选择留下了夏言。

四、量变引起质变,执拗换来疏远

其实嘉靖帝斥责夏言的缘由大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更多的原因在于夏言孤傲执着的性格,不会揣摩嘉靖帝的心理。嘉靖帝迷恋道家仙术,特地派人制作了五顶“香叶冠”,把它赏赐给亲近的心腹大臣。

然而夏言却以“不合服饰礼制”的理由拒绝戴上“香叶冠”,从而君臣之间顿生嫌隙,夏言逐渐失去信任。与之相反,严嵩不但每次在觐见嘉靖帝时戴上“香叶冠”,甚至专门附上了一层黑纱,以此表示对嘉靖帝恩赐的尊敬和看重。

嘉靖为什么让严嵩当首辅?嘉靖时期的夏严之争(4)

武定侯郭勋和嘉靖帝曾是一同炼制丹药的道友,郭勋与夏言素来不和,两人时常互相参奏,恰逢给事中高忠弹劾郭勋十二条罪状,揭露郭勋贪赃枉法的证据,嘉靖帝一怒之下将郭勋押入诏狱。

原本嘉靖帝对郭勋是宽大处理的缓和态度,但夏言及言官故意装作不知其意,依旧秉公处理,就这样,郭勋的生命结束在了诏狱里,朝野一片寂静。

事情非同小可,郭勋在朝中人缘的确不好,为掌握弹劾之权的谏臣所厌恶,但郭勋毕竟是开国将领郭英的子嗣,正儿八经的功臣名将之后,嘉靖帝听说郭勋的死讯后,发了一顿不大不小的脾气。

嘉靖为什么让严嵩当首辅?嘉靖时期的夏严之争(5)

《明史•郭勋传》:“帝怜之,责法司淹系,褫刑部尚书吴山职,侍郎都御史以下镌降有差,而免勋籍没,仅夺诰券而已。”郭勋一案是夏言做内阁首辅时的刑狱,至于夏言是否授意他人审讯此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加上夏言和郭勋素来不和,而此前弹劾郭勋的高忠,和夏言是亲密的盟友关系,由此嘉靖帝慢慢地对夏言疏远起来。

五、去而复归,重拾信任

1542年,郭勋案发生后的第二年,嘉靖帝亲自拟写诏书,历数夏言的罪过,斥责他有僭越之举,决定剥夺夏言的品佚官职,驱赶他回老家居住。

夏言的第三次失势,参杂的因素很多,有严嵩的挑拨离间,也有夏言本身的疏忽大意,还有嘉靖帝对夏言的猜忌。这次嘉靖帝没有再挽留夏言,神色黯然的夏言携同家眷返回故里,这一待就是三年的时光。

嘉靖为什么让严嵩当首辅?嘉靖时期的夏严之争(6)

如果夏言的从官生涯到这里就结束了,那么安享晚年就是夏言最好的结局,然而习惯于官场的夏言不这么想,他始终牵挂着那间忙碌不止的文渊阁。

三年的时间里,夏言每逢新年和嘉靖帝生辰时,就会毕恭毕敬地呈递一封奏折,心生怜悯的嘉靖帝再一次起用夏言,这是夏言最后一次入阁,也是遭遇杀身之祸的开始。

六、惨遭陷害,不得善终

1546年,陕西总督曾铣上书嘉靖帝,希望能够出兵收复北部的河套平原,考虑到战争经费和兵力调拨,嘉靖帝再三衡量,态度由反对转为支持,最终还是持反对态度。

三次入阁的夏言一心渴望建功立业,几次劝嘉靖帝出兵增援曾铣,严嵩看到了扳倒夏言的最佳时机,他向嘉靖帝点明了夏言和曾铣的朋友关系,有意引导嘉靖帝往结党营私这方面思考。

嘉靖为什么让严嵩当首辅?嘉靖时期的夏严之争(7)

美籍历史学家黄仁宇曾就嘉靖、万历时期的历史事件,结合政治体制和民间记述,专门编纂过一本书,并取名为《万历十五年》。《万历十五年》的自序里,黄仁宇先生表示为写这本书,单是走马观花式地浏览,就花费了两年半的时间,期间参考查阅了数目繁多的地方方志和部分人物的奏疏笔记。

1548年,疑心重重的嘉靖帝下令剥夺了夏言的官职,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全权负责调查曾铣一案,最终的调查结果是夏言私自收受曾铣的贿赂,曾铣被安上“串通内阁官员”的罪名,惨遭冤杀。

嘉靖为什么让严嵩当首辅?嘉靖时期的夏严之争(8)

尽管夏言上疏弹劾严嵩的七大罪状,力陈自己的清白,但这时的嘉靖帝再也听不进去夏言的控诉了,几个月后穿着囚服的夏言,被押送到闹市执行斩刑。

结语:旧去新来,暗流汹涌

严嵩和夏言的斗争,最终以夏言的倒台为结点,诡谲的政局在动荡后重新回归平静,下一阶段,徐阶与严嵩的交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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